"血月之主..."林夏与沈墨交换了一个眼神,这正是女刺客临死前提到的名字。
突然,轩辕剑剧烈震动起来,金光大盛。沈墨猛地转身:"来了!"
远处山坡上,数十双绿莹莹的眼睛在暮色中亮起。低沉的狼嚎此起彼伏,越来越近。
"带老人躲到那边石缝里去!"沈墨指向不远处的一道山体裂缝,自己则持剑立于路中央,衣袍无风自动。
林夏迅速背起老人,刚躲进石缝,狼群已经冲到近前。借着最后一缕天光,她看清了这些怪物——它们有着狼的头颅和利爪,却像人一样直立行走,身高近两米,浑身肌肉虬结。
沈墨面对群狼毫无惧色,轩辕剑划出一道金色弧光,最先扑来的三头狼妖瞬间身首异处。但更多的狼妖从两侧包抄过来,其中一头猛地扑向沈墨后背!
"小心!"林夏惊呼,同时甩出三枚银针,精准命中狼妖的眼睛。狼妖吃痛,动作一滞,被沈墨回身一剑劈成两半。
战斗越发激烈。沈墨剑法虽精,但狼妖数量太多,渐渐有些应接不暇。一头体型格外巨大的狼妖突然从侧面突袭,利爪划过沈墨左臂,顿时鲜血淋漓。
"沈墨!"林夏心急如焚,却不敢离开受伤的老人。情急之下,她举起昆仑镜,将全身灵力注入其中。镜面射出一道刺目的白光,被照到的狼妖发出凄厉的嚎叫,身上冒出阵阵黑烟。
领头的狼妖见状,仰头发出一声长嚎,狼群顿时停止攻击,退到一旁。它直立起来,身形扭曲变化,竟逐渐化为人形——一个身材高大、面容阴鸷的男子,只有眼睛还保留着狼的竖瞳。
"轩辕剑...昆仑镜..."狼人首领声音嘶哑,"想不到上古神器竟在你们两个小辈手中。"
沈墨持剑而立,左臂的伤口血流不止,但气势不减:"你们是什么东西?为何屠戮无辜村民?"
狼人首领狞笑:"无辜?能为血月之主献祭是他们的荣幸!至于我们..."他张开双臂,"我们是新时代的主宰!周室将倾,天下大乱,正是我族崛起之时!"
林夏从石缝中走出,昆仑镜对准狼人首领:"你们是'血月教'的成员?"
镜光照射下,狼人首领的真身在镜中显现——不仅是他,周围所有狼妖身上都连着一条细细的黑线,延伸向北方远处的一座高山。
狼人首领看到昆仑镜中的影像,脸色大变:"你竟能看破血月之链?!"他突然暴起,以惊人的速度扑向林夏!
沈墨早有防备,轩辕剑横斩而出。狼人首领却诡异地在空中扭转身形,避开剑锋,一爪抓向沈墨咽喉。千钧一发之际,轩辕剑突然金光暴涨,剑身上的古老符文一个个亮起,一道龙形剑气呼啸而出,直接将狼人首领轰飞数十米!
狼人首领撞断几棵树才停下,胸口一片焦黑。他惊恐地看着轩辕剑:"不可能...轩辕剑认主了?!"不等沈墨追击,他发出一声尖啸,所有狼妖立刻撤退,转眼间消失在夜色中。
沈墨想去追赶,却突然单膝跪地,轩辕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。林夏连忙跑过去扶住他:"你怎么了?"
"剑...剑在吸我的灵力..."沈墨脸色苍白,额头布满冷汗,"刚才那一击...不受我控制..."
林夏这才注意到沈墨左臂的伤口周围竟然也出现了黑色纹路,与那老人一模一样!她立刻取出最后一粒清灵丹:"快服下!"
服下丹药后,沈墨的状况稍有好转。两人回到石缝处,却发现老人已经气绝身亡,脸上凝固着极度恐惧的表情。更可怕的是,他的尸体正在发生异变——指甲变长变黑,牙齿突出...
"妖毒太深,他在变成狼人!"沈墨强撑着站起来,"必须烧掉尸体,否则会变成行尸走肉。"
林夏却拦住他:"等等,或许还有救!让我试试用昆仑镜净化..."
"没用的!"沈墨罕见地提高了声音,"你看看他这个样子,已经没救了!如果让他变成狼人,会害死更多无辜的人!"
林夏固执地摇头:"救一人即救天下。只要有一线希望,我就不能放弃。"
两人僵持不下时,一个清冷的女声突然从黑暗中传来:"她说得对,还有救。"
林夏和沈墨同时转身,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。她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,面容姣好却冷若冰霜,手持一柄造型奇特的短杖,杖头镶嵌着一颗蓝色宝石。
"你是谁?"沈墨警惕地捡起轩辕剑,尽管手臂还在发抖。
女子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走到老人尸体旁,将短杖抵在老人额头。蓝宝石发出柔和的光芒,老人身上的异变渐渐停止。
"我是姬明月,'守夜人'的一员。"女子收起短杖,看向林夏手中的昆仑镜,"看来你们已经发现了血月教的阴谋。"
"守夜人?"林夏疑惑道。
姬明月简短解释:守夜人是一个隐秘组织,世代监视并对抗危害人间的超自然力量。血月教则是最近崛起的邪教,信奉所谓的"血月之主",试图通过战争和杀戮收集足够的血气,打开通往异界的大门。
"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就是他们一手策划的。"姬明月冷笑道,"现在他们想在各诸侯国间挑起更大规模的战争。"
沈墨皱眉:"你怎么知道这些?又为何要帮我们?"
姬明月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——与之前刺客身上的一模一样:"因为我一直在追踪他们。至于帮你们..."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沈墨一眼,"轩辕剑选择的人,值得信任。"
林夏敏锐地注意到姬明月看沈墨的眼神有些异样,心中莫名一紧。她岔开话题:"那老人真的能救活吗?"
姬明月摇头:"太晚了,我只能阻止他变成狼人。但你们若想救其他人,就必须前往北面的黑山,血月教在那里建立了祭坛,被抓走的村民应该还活着,被关押着准备下一次血祭。"
沈墨检查了下自己的伤势:"我们这就动身。"
"不急。"姬明月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瓶,倒出两粒红色药丸,"这是'赤阳丹',可暂时压制妖毒。你们的伤需要处理,而且..."她看向远处的高山,"月圆之夜才是他们举行大祭的时候,还有两天时间。"
三人找了个相对安全的洞穴过夜。姬明月熟练地生起火堆,取出干粮分给两人。林夏为沈墨重新包扎伤口,发现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肩膀。
"妖毒扩散得很快。"姬明月看了一眼,"赤阳丹只能压制三天,若不能彻底清除,你会有生命危险。"
沈墨不以为意:"足够解决血月教了。"
林夏担忧地看着他:"别逞强。明天我先用昆仑镜查探黑山的情况,制定计划再行动。"
姬明月赞同地点头:"明智之举。血月教在黑山经营多时,机关重重,贸然闯入等于送死。"
夜深了,林夏和姬明月轮流守夜。当轮到林夏时,她发现姬明月并没有睡,而是站在洞口望着月亮出神。
"你和沈墨...以前认识吗?"林夏忍不住问道。
姬明月转过身,月光在她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:"为什么这么问?"
"你看他的眼神...很特别。"
姬明月沉默片刻,轻声道:"或许吧。在另一个时间,另一个身份。"说完这句谜一样的话,她便躺下休息,不再多言。
林夏满腹疑惑,取出昆仑镜想查看些什么,却惊讶地发现镜中显示的既不是过去也不是未来,而是一片模糊的影像,隐约可见三个人影站在一起,其中两个很像她和沈墨,第三个则像是...姬明月?
"这到底是什么意思?"林夏喃喃自语,感觉一个更大的谜团正在他们面前展开。
黎明前的黑山笼罩在诡异的静谧中。林夏跟在姬明月身后,沿着隐蔽的山路向上攀登。沈墨走在最后,他的脸色比昨天好了些,但左臂的黑色纹路仍在缓慢蔓延。
"前面就是祭坛入口。"姬明月压低声音,指向山腰处一块突出的巨石,"有两只狼妖把守。"
林夏取出昆仑镜,借着晨光观察。镜中显示,那巨石后面是一条向下的阶梯,深入山腹。更令她心惊的是,镜中整个黑山都被一层淡淡的血雾笼罩,山顶处最为浓郁,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状。
"山里有强大的妖气聚集。"林夏轻声说,"我能感觉到...有什么东西在沉睡。"
沈墨握紧轩辕剑:"速战速决。姬姑娘,你有什么计划?"
姬明月从怀中取出三张符纸:"这是隐身符,能瞒过普通狼妖的耳目,但对高级祭司无效。我们潜进去,先救村民,再破坏祭坛。"
林夏接过符纸,贴在胸前。一阵清凉感流过全身,她低头看自己的手,已经变得半透明。三人悄无声息地接近入口,两只狼妖守卫正打着瞌睡,被姬明月用短杖轻点后颈,立刻瘫软倒地。
"他们没死,只是昏迷。"姬明月看出林夏的担忧,"我们守夜人不滥杀,即便是这些被蛊惑的生物。"
巨石后果然有一条向下的阶梯,两侧墙壁上插着火把,火光摇曳,投下扭曲的影子。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某种草药燃烧的刺鼻气息,越往下走,呼吸越发困难。
阶梯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洞穴,被改造成了祭坛。中央是一个圆形血池,池边刻满古怪符文。十几个衣衫褴褛的村民被铁链锁在池边石柱上,大多奄奄一息。更可怕的是血池对面——数十具干尸整齐排列,每具尸体心口都有一个黑洞,仿佛被什么掏空了内脏。
"他们在收集血气..."林夏捂住嘴,强忍呕吐的冲动。
沈墨目光锐利地扫视洞穴:"有七个狼妖守卫,分散在各处。血池后面那个穿黑袍的,应该就是祭司。"
姬明月点头:"先解决守卫,别让祭司有机会启动祭坛。"
三人分头行动。林夏借着隐身符的掩护,悄悄接近被囚禁的村民。最外侧是个年轻女子,意识尚清醒,看到突然出现的林夏,惊恐地睁大眼睛。
"别出声,我们来救你们。"林夏低语,同时检查锁住女子的铁链。锁链上刻着细小符文,触之冰冷刺骨。
"没用的..."女子虚弱地说,"这些锁链被施了妖法,寻常方法打不开..."
林夏取出昆仑镜,对准锁链。镜光照射下,符文渐渐暗淡。她用力一扯,锁链应声而断。
就在这时,洞穴另一侧传来一声狼嚎——沈墨被发现了!他索性扯下隐身符,轩辕剑金光大盛,一剑斩下最近狼妖的头颅。
"入侵者!"黑袍祭司厉声尖叫,"启动祭坛!血月之主即将降临!"
剩余狼妖同时扑向沈墨,而祭司则冲到血池边,开始吟诵咒语。血池中的液体沸腾起来,形成一个漩涡,洞穴顶部对应的位置出现一个血色光圈,缓缓旋转。
"林夏,救人!"沈墨大喊,同时挥剑迎战狼妖。轩辕剑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道金光,狼妖沾之即伤,但数量太多,他渐渐被逼到角落。
姬明月则直奔祭司而去,短杖蓝光闪烁,射出一道闪电般的能量。祭司仓促闪避,咒语中断了一瞬,但很快又继续吟诵,血池漩涡转得更急了。
林夏加快速度解救村民,但锁链太多,昆仑镜净化需要时间。已经获救的几个村民虚弱得无法行走,她一个人根本来不及。
"必须阻止祭司!"林夏咬牙,将昆仑镜对准血池。镜光与血光相撞,发出刺耳的嘶嘶声,血池漩涡速度稍减,但很快又恢复。
祭司狞笑着看向林夏:"愚蠢的女人!血月仪式已经开始,无人能阻!"他突然扯下黑袍,露出布满红色纹路的身体,那些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,向血池延伸。